就结果而言,我和她跟着母亲回到了深圳,然后又跟着母亲一起去了茂名读小学。不过我和她还有母亲并不是就这样三个人租一个出租屋来住,实际上是和舅妈还有舅妈的三个孩子一起住在一个三房两厅两卫的房里一起分摊水电费。
记得去到那个小区那天,我和她是坐在舅舅开的白色货车上,看着母亲和舅舅谈着之后的事情。比如之后关于学籍的事、关于一起运来的家具的安置、对于我和她能不能适应的担忧。
顺带一提,那时我的名字改了,不再是“冠铭”而是“科宏”。因为是鸡年出生,所以应当有个房(宝盖头)和个粮(禾字旁),而她并不需要因为名字已经相当合适了。
一开始我并不适应这个名字,仿佛是他人的一般,也只有她依旧叫着我“啊铭”——即使母亲和祖母都试图纠正她的叫法。到头来她以一句“啊铭就是啊铭”的话彻底拒绝了母亲和祖母更改称呼的“指令”
应该说对于四年来一直使用着的名字要变动,她的反应反而比当事人我要大了。毕竟当时我也只是就那样接受了这个事实,就像现在接受了要和她的接触减少的事实,或许这是我的性格使然。
因此除了她以外,并没有人依照我之前的名字来称呼我了。我那即将上二年级的二表哥和即将上四年级的大表哥以及那正在读幼儿园的表妹都是叫我“科宏”了。
和表哥还有表妹的第一次见面并不差,我至少有好好打着招呼,而她也没有直接把她那有些慵懒的一面表现出来——或者说到了小学阶段她才开始有点表现出自己的慵懒吧。
当我们去看自己的卧室的时候,映入眼里的是在深圳时一直以来用的床,大概是从深圳过来的时候顺带一起搬过来了,连同那套已经用了三年的沙发。她直接扑到了那张床上,背朝天,像大字一样把自己在床上展开了。我没看到她的表情,但听到了她说着“好累啊~”的声音。或许她那时的表情相当困倦吧,或许是环境变化太大又抑或是对于未来的不安的缘故。毕竟当她得知我们要回老家的时候、得知我们要去姑姑家住的时候、得知我们要跟着母亲一起走的时候,那段时间都会表现得十分紧张。虽然我一直都是平淡地接受了。
但不管怎么说,正如无力的我们不能阻止记忆消逝,我们也不能把明天拒之门外,新的生活依旧会到来。
第二天我们跟着母亲去了两个表哥就读的小学准备入学。
小学距离住处其实有点小远,要走过两条街,过马路之后再走一段路才能到。不过这条路上可谓相当热闹,在小区出来的地方就有个面包房卖蒸包、一条街上有两个超市、两条街的交界处在下午放学会有个卖盐焗鸡的小贩、进入学校的那条街的入口还有个西点房。从二年级开始我就相当喜欢那家西点房的一块钱的马蹄糕。
那天的太阳稍微有点大,照得地面很晃眼。她依旧大步走着,就像幼儿园那时上学一样大踏步向着已经确定的地方走着,于我而言同地面的阳光一样耀眼。如果是像在老家那样跟着我出去玩,不知道去哪里那样,她倒不会大踏步了,只是保持着和我一样的步伐。或许是因为母亲于她而言足以指引着方向吧,不像一直以来都不算可靠的我那样,到头来都还是要她给我一个努力的方向。
学校的大门比学前班那时的中心小学要大气点,或许是因为是初中和小学都一起办的缘故吧。从大门口到教学楼大门前有着一片很大的贴满瓷砖的空地——对于那时的我们而言相当地大。
教学区可以说从大门那里分为了两部分,左边的那栋有着“回型”结构的大楼是小学部分,两侧是教室而前后则是联通两侧的走廊,“回”字的中心则是植物园。右边则是初中部,因为我和她到头来因为政策原因不得不回老家读初中,并没有多少机会去到那里。母亲带我们到了校长室门口,让我们自己在门口玩会不要乱跑,然后就带着拿着的资料进了办公室。
母亲一进去,先前看起来元气慢慢的她却变得有点消沉了,盯着地面,双手插在裤袋里,两只脚并拢着。思索了一下,我决定听母亲的话和她一起玩玩。“玩一二三木头人吗?”我这么向着凝视着地面的她抛出了邀请。毕竟就“不要到处乱跑”这个要求而言,木头人在只有我们二人时是最为合适的。
她停止了盯死地面,抬起头来斜着看了我一眼,就像说着她心情不好一样。大概是思索了一会,她开口了:“好吧,你来抓人吧。”
我们“愉快”地玩了几轮,不过都是她在就要拍到我的时候被我回头反抓了。大概是因为我数数太快了,她反而开始不想我一直当抓人者了。但正当她忍不住了提出要她当抓人者的时候,母亲就从校长室出来要带我们回去了,导致一路上她都是相当不满地看着我,大跨步地向前走。
回想起来,一直以来我在字迹、人际和情绪的把控上都远不如她。虽然说别的地方我其实都有不少比她优秀,但我并不是那种擅长讨家人欢心的孩子。到了初中家里发生了不少事的时候,她甚至可以协调家里的关系。虽然我也曾因为被母亲用来和她比较被惹恼过,但也没有怪过她——因为我很清楚到头来都是我自己的问题。
注册那天,虽然母亲请求过班主任把我和她的座位安排在一起,但到头来班主任似乎忘了这事而依旧把我和她的座位分开了。
到了开学,她那良好的人际处理能力又显现了,她很快又和几个女生玩在一起了,而那时我还在和同桌擅自拿走了我的折纸而争执。回到家里我甚至和母亲说了和同桌那事,希望母亲可以和班主任说换个位。但到头来并没有什么变动,只是我的同桌和我道歉。那之后我和我的同桌甚至一直同桌了三年多。
过了两天,班主任要选班干(小学一年级居然也有班干的概念倒让现在的我感觉有点诧异),让我们自个自荐。她倒是自荐了个学习委员,不过大概那时候大家应该都不懂什么意思,而只是觉得很气派才去当的吧。
我和她就这样开始了在小学度过的六年。对我而言,恐怕这六年才是对我影响最大的时光,不论是到现在也没有切断的联系、还是那我一度拾起到头来还是舍弃了的感情,都是来自这一段时光。
正如她那样,我也是相当念旧的人,会为了那早已过去成为既定事实的时光而去为回忆添色。但不论如何,过去的时光都不再回来了,我也不能回到这个时候去改变那么多让我懊悔的事情。即使当事人现在原谅过我,我依旧是不能原谅自己。或许由过去堆砌而成的我同时也被束缚于过去,也正是如此我开始在这里记录自己的过往了。
不管怎么说,如果有读到这里的人,希望你可以不要忘记对自己而言最为珍贵的事物,为了幸福而活吧。我们都是在自己幸福路上奔波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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